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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韶华舞勺苦累寒

感觉不错，就同意了。出山的时候，人们怕它跑，就对牛说：“山路

不好走，你们身又重，这蹄不把滑，给你们锯成两瓣走起来就平稳了。”
这牛想想出山后，吃得好，睡得舒服，锯就锯吧，无所为。结果牛蹄
就像现在的两瓣了。牛出山后未见到人们给它“炸”吃和铺床，就问：“你
们不是给我们“炸”吃还铺床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啊？”人们说：

“整天给你们铡草吃，还给你垫圈，我们做到了啊。”这牛感到上当了，
七月十五这天想跑回深山里，就有了“对鞭”这一民俗。牛最怕鞭子，

牛听到到处鞭响，也不敢跑了。
当小孩时，七月十五和八月十五（中秋节）吃上两次白面馍，吃
得滚肚腰圆弯不下腰。个别家户过年能买上一两斤带膘的猪肉，炼成油，

剩下的油渣大年三十中午吃上一顿小米油渣焖饭，就算很好了。大部
分家都是素食主义者，整年吃饭不见腥味，所以老家不吃肉的人很多。
家里来了客人和村里驻队工作员派家吃饭，最好的招待就是汤面条，

烙个油烙馍，都是隔另做，没有家里人的份儿，原来吃啥还是啥。
说到这里，想起一些下乡干部不知道山里人待客的诚心实意，不
细心调查研究，弄虚作假，欺下瞒上，结果惹出老百姓的不少反感。

那是 70 年代初期，在我张泗沟老大队有个驻队工作员，村民拿舍不得
吃的白面招待他，不是烙烙馍，就是擀面条。结果他到公社汇报工作
时说，张泗沟的人可不穷，整天不是馍就是面条，生活可好了。这话

被村上人知道后，真的气愤极了。等他再回到张泗沟可就变了。一天
被派到一个解放前入党退下来的老干部家，盛了满满一碗糠圪瘩端给
他，让他吃饭。这家有一个小孩也就十来岁，馋涎欲滴地望着这碗糠

圪瘩，他父亲看见了，甩手就给他一巴掌，说：“馋嘴，就光想吃好哩，
这是给工作干部做的，想吃，就好好上学，将来当个干部！”老党员

这一语双关的话可真是意味深远……
生活最困难时，是进食堂的第二年秋后，也就是 1959 年秋后，大
人小孩每天平均半斤粮食，红薯还占绝大一部分（过去红薯算主粮，
五斤红薯算一斤口粮，红薯片一斤二两算一斤）。老家有句顺口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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